“沈总怎么会在这里?”祝书颜很快镇定下来反问道。
但男人的怀抱太让人战栗,她整个人都被圈在他怀里,鼻息中全是他身上的浅淡香水味——来自欧洲的某个古老手工香水品牌,她和他出差时他自己挑选的。
祝书颜屏住呼吸,包厢里只开了盏昏黄的小灯,他眼睫下的阴影像是实质性的恶意压得祝书颜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怎么,只许祝秘书在这里相亲,不许我来吃饭?”
祝书颜沉默几秒,手指压着裙边让他的手寸步难行,“当初协议没有规定我不能来相亲。”
“你是我的床-伴,伺候好我让我心情愉悦不是你应该做的吗?”他慢条斯理地边道边沿着她的裙底上滑,“我不喜欢我的东西沾了别人的手。”
祝书颜的情绪蓦地也冷了下来,她抬起一双清凌凌的眼瞧着他,“可是沈总,你有你的豪门路我有我的小日子,我终究要嫁人生子,而你也要娶林小姐为妻,离协议结束也只剩半年,我总要为自己早做打算。”
祝书颜平日在沈遇安面前向来是温顺的,今天是第一次这样顶撞他。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怒了沈遇安,他偏着头没有说话,但他的沉默比他刚刚的诘问更加死寂吓人,祝书颜心里有点不安。
沈遇安漆黑的眼扫视了她一眼,“祝秘书似乎说得很有道理啊。”
但下一瞬他的手以一种不容置疑地力度扣住了她的两只手腕一把举过她的头顶,沈遇安的目光划过刚刚在两人动作间被勾破的丝-袜,眸色深深地笑道,“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想恶心你。”
裙子被推上去那一刻祝书颜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咬着牙提高音量喊道,“沈遇安,我今天还在生理期!”
她很久没有喊过沈遇安的名字了,沈遇安怔了一瞬,看见眼前的女人趁着这个间隙挣脱了他的束缚退到角落里,眼尾带着愤怒委屈的晕红,双手抱胸看着他。
她缩在墙角衣衫不整,交叉的双手下是藏不住的饱满沟壑,几缕碎发落在脸前,是素日瞧不见的楚楚动人的风韵。
食色性也,沈遇安早就起了反应。
沈遇安上前一步,祝书颜一脸防备地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沈遇安,你不要太过分。”
沈遇安的喉结滚了滚。
他没有继续动作,祝书颜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忐忑地缩在角落。
僵持了半晌,他竟然退开了。
祝书颜抬起眼,看见沈遇安的脸隐在黑暗里晦暗不明。
“明天有个酒会,记得打扮好看点,别丢了我的面子。”
他漫不经心地丢下一句话,拉开门时回头看了尚且有些茫然地呆在原地的祝书颜一眼,“祝书颜,虽然合约快到期了,但你目前还是我的床-伴,少刻意找男人恶心我。”
说完门被他随手关上,关门的声响震得祝书颜回了神,她沉默着拢好了衣服,没有想到沈遇安竟然就这样放过了她。
大概是周围的环境太安静,她恍神间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她刚进公司的时候还是个青涩又一根筋的大学毕业生,不知天高地厚,结果在沈遇安面前碰得头破血流。
当时的沈遇安在她眼底就像一只无恶不作的恶魔,他总是能提出要求严苛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气得祝书颜每天下班都要扎那个写着他名字的小人一百遍。
可祝书颜那时咬着牙坚持下来了,事实证明沈遇安的为难真的很有用,祝书颜以一种恐怖的成长速度从一个小秘书成长为了沈遇安的总助,最后成了行内的金牌秘书。
那段时间其实她和沈遇安的关系更像亦师亦友,虽然她对沈遇安偶尔还是恨得牙痒痒,但相处也很融洽。
是什么时候他们变成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呢?
是从金峰回来那一次吧。
祝书颜出神良久,最后嘲弄地笑了笑。
大概都是命,怨不了别人。
祝书颜给陈禹发了信息,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先走了。
陈禹有些失望,但还是很体贴地回她,注意身体,今晚的晚餐有些寒凉的食物。
他很聪明,一下就猜到了她在生理期,但又选择委婉的方式说出来。
他真的跟沈遇安很不一样,他们像是两个极端。
夜里祝书颜睡得很不安稳,梦里的沈遇安没有像今晚这样放过她,她哭喊着在沈遇安身下挣扎,但无济于事。
一身冷汗地醒来时才凌晨三点,但祝书颜睡不着了。
就这样睁眼到了天亮。
今天是周末,祝书颜难得想让自己休息一下,于是给常去的那家美容院预约了下午的spa。
脸也是职场的通行证,她一贯舍得维护自己的优势。
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沈遇安。
沈遇安是陪着沈夫人过来的,母子俩正在聊天,看见她时沈夫人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淡了下来,“是祝秘书啊。”
祝书颜礼貌地同两个人打招呼,前台小姐不识相,还以为两边认识,竟然把两边排在了一样的房间。
沈夫人看着祝书颜年轻貌美的面容,皮笑肉不笑地道,“祝秘书真是懂得保护自己的这张脸,遇安,你得空也得主动带林小姐来保养一下,总不能祝秘书一个乡下丫头都知道的事情你不知道。”
沈遇安在沈夫人面前很温和,“妈,我知道了,下次一定带她过来。”
祝书颜听出沈夫人话语里的刺,但她只是笑笑没有反驳,一个优秀的秘书应当承受一切来自老板身边的刁难,这么多年她一直做得很好。
“对了祝秘书,上次金石集团的老板见了我还问你的感情状况呢,”沈夫人似笑非笑地道,“我看他对你兴趣很大,你是不是考虑一下?”